燕羽衣将煮开的水倒入茶壶,茶叶被沸腾滚过三遍,烹出来的茶汤清亮,回味甘甜悠长。
茶香弥漫,与汤药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倒莫名地相得益彰。
前后窗扇大敞,风可直接从外堂直接贯通,虽寒冷了些,有手炉倒也不算什么。钦天监判断雪季已过,隔日真就天朗气清,一派生机勃勃。
户部侍郎趁此时机,悄悄打量着这位燕氏家主。
燕羽衣天生就与他人不同,去哪都声势浩大,架势摆得很开,就算是上朝,也被特别允准,持兵器位列。
有时从郊外大营赶来,轻甲也不卸,站在朝臣之首,身姿高挑谣言瞩目地扎在那。
从幼童便光芒万丈,少年肆意,更是洒脱张扬,及冠后的几年,气势虽有收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甚的凛冽气势,如白雪霭霭的山巅寒霜,令人望而生畏。
他看燕羽衣坐得住,心中稍稍对其武将鲁莽的印象又稍微改变了点,但不多,现在还是说正事要紧。
“就算今年熬得过,明年还是得挨饿,唉,商贾们的田庄倒是有种粮,可他们听说饥荒,早就哄抬粮价,哪里还肯将种粮原价卖给朝廷。下官悄悄去黑市里问。”
户部侍郎伸出十根手指,用力晃了晃:“十倍!十倍!他们是要吃人!”
燕羽衣早就察觉对方打量自己,故意停了很久,将探究的机会给足,才转而问道:“种粮我不懂,大人只需告诉我,得拿出多少种粮用于播种,才能缓解西洲之祸。”
六部互相踢皮球多了,骤然被如此单刀直入,户部侍郎倒是盯着燕羽衣愣怔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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