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正想说些什么,旁敲侧击一番,也好探些情况。就听背对着这方的陈长青忽然开口道:“贤妹,我记得,我与你提过一回。我有一友人,与我相识数年,交情甚笃。今日我陈长青不畏死,只是想着……不能再与他见一面,实在遗憾得很。”
他说着,又轻声叹了口气。从宁和走进门来这片刻功夫,他已是叹了第三回,可见实在是满腹遗憾。
“憾哉。”陈长青说,“我与贤妹如此投缘,原想日后定要将你说与他认识,憾哉,憾哉啊!”
他站起身,猛地将两扇窗户拉开,晨间的冷风呼地灌进来,一下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陈长青身上只披了件宽松的蓝外袍,长发也未束起,被这风吹得簌簌飞舞。他本就生得修竹美玉一般俊美潇洒,一双目温润有若点星,衣带当风,瞧着倒比宁和二人更像神仙中人。
只是他的目光却是如此的悲伤。
宁和心头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理智在说面前这位陈长青只是个灵,并非生人。可他又实在太鲜活,一举一动与生人全无异样,仿佛她当真结识了这样一位年轻俊逸的公子。
她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位友人……叫作什么名字?”
陈长青迟疑了一下,随即便笑道:“也罢,都到此时了,与你提起也无妨。他姓庄,你应当听过他的名字,庄岫云。”
提起这个名字时,陈长青的目光都变得温和了些,又带着几分与有荣焉般的自豪。听他意思,他这位友人应当十分有名气,以至于理所应当地觉得宁和说来便该知晓。
旁边一直默然抱剑而立,有如一根木桩的祁熹追闻言,目光微微一抬。这灵究竟来自何时何方还全然不知晓,更何况能他口中吐出一个名姓?她自己不善言语,便只看宁和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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