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灰袍子形貌瞧着是不像人样,可宁和没忘,眼前的陈长青等也都不是人,而是奇异莫测的“灵”。而陈长青自己,显然认为他自己是人,那么宁和想,没准在他们眼里,那群灰袍也是人。
果然,只听陈长青疲惫地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他们是来杀我的,伯骥,我看你与祁姑娘独身在外又都佩剑,想来功夫不错,还请速速逃命去吧。”
“这……”宁和微微偏过头与祁熹追对视一眼,口中道:“我与江远兄一见如故,兄长有难,和又岂能袖手旁观?”
“贤妹心意,为兄引领了。”陈长青摇头,神色黯然:“只是这伙人来历非同小可,手段狠辣又人多势众,不可力敌。萍水相逢
,我实在不愿连累于你们,二位还是快走吧。”
“兄长不必多言,和今日便与贤兄共进退。”宁和自然是不可能走的,见陈长青还要再劝,便断然道:“我与江远兄虽初识不过一二日功夫,然古语有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知己相交,何论日之长短?还是说,江远兄莫不是当和是那等贪生怕死之徒不成?”
“你……”她将话已说成这样,陈长青哪能再言,默然良久,长叹一声,转身坐回椅中,目光望向窗外的方向,微微红了眼眶。
外头天又亮了些,隔着青褐色的窗纸,也微微能瞧见层淡淡的光。
摔打兵戈之声越来越清晰,修行者耳聪目明,宁和与祁熹追对视一眼,俱都能感觉到,那些灰袍人已打上了楼来。
阿六目光一紧,无声地抬了一下手,屋中那些沉默的大汉就跟着他往门外走去。
门扇开合,轻轻一声响,屋里就只剩下了陈长青与宁和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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