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小时候,阿嬷带着他去市场买菜的样子。他会在一旁听着阿嬷和摊商闲话家常,顺便杀价,然後她会在回家的路上,买麦芽糖做的糖给他吃。
他也记得阿嬷教他唱台语老歌,尽管他怎麽学都学不会阿嬷的发音,尽管他在阿嬷家住的时间那麽久,依旧学不会。
他也记得自己考试考坏了,回家时不敢拿联络簿给阿嬷签名,後来阿嬷只是告诉他,考坏没关系,下次学会就好了。
这些事微不足道,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温时予才发现,这些是他人生中最接近被人当成一个孩子照顾的时候。
布帘外,隔壁病床的病人用力咳嗽起来,然後是一阵含糊嘶哑的说话声,接着是往病房外走廊前进的脚步声,或许是负责照顾的外佣去找护理人员了。
温时予平常不会在病房里待太久,这里的Si亡气息几乎是r0U眼可见,要是待得太久,会让他没办法把情绪分门别类地收好。而且他也不需要用时间证明,阿嬷不会醒来的事实。
但是今天隔壁床的病人不知道是换人了,或是肺部状况进步了,咳嗽完後一片寂静无声。宁静的病房,几乎让他的心灵与情绪也跟着平复下来。
这样是最好的,他需要一点独处时光,最好不要见到任何人,尤其是谭知仁。
离开学校後,温时予还没好好消化掉在阶梯教室所发生的事。
说实话,直到现在,温时予都还不太确定,他那天脱口而出的事,究竟是不是谭知仁该听的。他得承认,自己是有点冲动了,也许是因为谭知仁睡眼惺忪的眼神降低了他的戒心,或是因为谭知仁的卧室感觉太安全、太隐密,所以他就不小心说得太多。
他其实不介意说,只是他不确定谭知仁介不介意听,所以谭知仁问的第二个问题,他最後决定不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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