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谭知仁家的感觉很奇怪,或者说,站在谭知仁身边的感觉很奇怪,一只手由谭知仁搀扶着的感觉也很奇怪。
「小心门槛。」打开门时,谭知仁提醒道。
温时予忍不住嘴角一歪,整路上,谭知仁好像都把他当成某种易碎物品,走的每一步都谨慎无b,深怕一不注意,他就会整个人崩塌似的。
「我只是受伤了,还没残废。」
他的话使谭知仁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一样。谭知仁没有回话,只是专注地将温时予扶过公寓大门几公分高的小门槛。
温时予并没有觉得自己易碎,只觉得一切都变得很慢——他的行动变得缓慢,时间的流逝也是。
刚在手术恢复室醒来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第一个瞬间,他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还在谭知仁家,然後他又以为自己是在酒店,但是这里的光线太亮,而且没有音乐。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躺在原位,等着脑中如泥水般浓稠而混浊的感官讯息逐渐沉淀,在他心中构筑成具有意义的资讯。
直到护理师出现在床边时,他才终於找回属於他的记忆。他被人攻击後,就暂时失去了意识,然後在医院醒来。
他还活着。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感到可惜或是庆幸,他只是躺在那里,等着晕眩的感觉一点点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