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困难,整个身体就像渐渐失去了控制,他慢慢地倒了下去。
梁燃哭喊道:“路鹤,路鹤,你怎么了,弟弟……”
路鹤嘴唇发白颤抖,他的手也失去了力气,他努力望了一眼远方,望了一眼孟思期的方向,拼命争着最后一口气说:“梁燃,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你说。”
“放了她,放了思期,我求你了。”
梁燃又哭又笑:“你果然就是这样,路鹤。”
“答应我……答应我……”路鹤的嘴唇一直翕动不止,眼睛慢慢失去光彩。
梁燃抱起路鹤的头颅哭了起来,“路鹤弟弟,我好喜欢小时候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人为什么要长大,人为什么不能永远停留在六岁之前,早知道我就不求我爸治好你的病……”
“路鹤死了。”面对梁云峰和赵雷霆的审讯,六十岁的梁燃含着一滴浑浊的泪水,但她却笑了笑,“路鹤希望我放走孟思期,我答应了她,其实我知道,孟思期才会是最痛苦的一个,我放走她就是要让她痛苦一辈子。哈哈……”
赵雷霆又想起这三十年,孟思期过着悲苦伶仃的生活,她跳下溯江的孤身和绝望,梁燃做到了,她让孟思期痛苦了三十年。
他两眼酸涩,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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