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曦大大方方地坐到他的位子上,视线同样在大殿里环视一周。比起对风鸣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般的规避,众人对小殿下则是实打实的畏惧与忌惮。承曦虽甚少出席朝会,但每一次出现,必然伴随着血雨腥风。自他五百岁继战神之位起,无人敢再以年龄置喙神君行径。自他以铁血手腕清洗镇魂塔守备之后,被整顿的天庭军队上下谈虎色变心有余悸。
是以,当度厄星君事发,听闻乃小殿下亲自督办,自然无人敢触霉头。此番再提,也是因着大司命上下通融,本打算趁小殿下未归,钻个空子,谁知又撞到了眼皮子底下。
沉默的大多数中不乏有好事者已然在心底偷偷默哀,幸灾乐祸的余光从四面八方往大司命身上戳。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好不容易利用天帝不做深究把自己摘了出去,弄不好要前功尽弃。
大司命低垂的眼帘下边,泛滥着晦涩的戾气。
“陛下,”小殿下果然开门见山,“臣刚刚在门外听闻,似乎有人在为度厄星君讨情。莫非是质疑本君办案疏漏……”他冷戾的目光逡巡着,但凡之前帮过腔的无不噤若寒蝉,恨不能当场施个隐身法术。
承曦淡淡地,“适逢本君归来,凡有疑者,不若当堂对峙可好?”
众人面面相觑,谁敢摸老虎的屁股?天庭人尽皆知,与万年来天帝宽厚仁恕的风范相悖,承曦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是以,虽无人敢公开议论,但私底下皆巴不得天帝早日迎亲诞下太子。不然,若干年后果真由承曦继位,没几个人吃得上好果子。
不过,以往承曦常年东征西讨,无暇参与天庭日常事务。且小殿下眼界高性子冷,不屑与他人言语周旋。为数不多的几回出手,不是干净利落地径直收拾了罪魁祸首,就是压根目中无人,只与天帝寥寥对答。
如此这般当众叫板,绝无仅有。
众神摸不清套路,一阵静默,落针可闻。
“咳咳,”丹灵真君轻咳了两声,打破凝窒的气氛。他先是朝天帝一揖,然后转向小殿下,慈眉善目地应对,“殿下匆忙归来,或许所闻有所差池。”
承曦早就瞧这惯会和稀泥的老家伙不顺眼,他冷声,“真君,吾正值当打年华,不至于耳聋心盲。”
“那是,那是,”被内涵的老爷子装作不懂,“殿下耳聪目明,自然听得真切。然而,凡事皆有前因后果,殿下怕是来得迟,未及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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