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抓了放,放了抓,当我们过家家?
风鸣插言,“如真君所言,年年岁岁开天牢放祸患出去,敢情闹了乱子不用你们收拾?”
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次归位交接,一摞子的新鲜法度条例递到他手上,比他下凡渡劫之前翻了四五倍不止。洋洋洒洒全是些文官闭门造车的东西,层层枷锁套在武将脑袋上,恨不能在下界处置妖魔时走几步路都给画上条条框框。除去战神殿下尚存几分自主权利之外,哪怕是他也要墨守成规,否则归来便是一通核查追究,烦不胜烦。无怪镇魂塔与天牢之中,守备数目比妖孽还要多,下界乌烟瘴气,这九重天之上还在歌舞升平一叶障目。
“什么惯例,不过是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风鸣讲话,不留余地。
“你,你你……”丹灵真君又要摸丹丸出来。
“将军此言差矣,”大司命将话头接了过去,“宽赦戴罪之身,乃彰显天恩福泽之举,藏书阁旧典中多有记载,先帝君在位时亦不乏兴举。过往六界战乱,非军武手段无以平宁。如今方得安稳喘息,自当顺天而为,休养生息。”
风鸣刚要开口,大司命又把他堵了回去。
“所谓大赦,必然按法度律则行事,一切秉持公平公正之原则,昭告天下,并无徇私枉法之嫌。将军所言,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司命伶牙俐齿非风鸣这种粗糙武将可比,他状似义愤填膺,“至于所依律法,字字清晰刻于碑帖之上,谨遵天地大道,不生邪念,不做逆行。怎么到了将军嘴里,便成了吾等罪责?恕下官愚钝不解。况且,所赦之案犯,皆非罪恶滔天之辈,上天有好生之德,厚土存再造之性,此顺天从地之善举,缘何求全责备?”
风鸣被他夸夸其谈整得脑仁疼,根本反应不过来个中细则,他鄙夷地驳斥,“废话,罪恶滔天之辈早已被就地正法,还轮得到你在这儿叽叽歪歪?”
“那既然罪不至死,且罪有攸归,”大司命反问,“位居赦列,有何不可?”
风鸣此刻方才察觉,自己被套路了,他恼羞成怒,一顿数落:“知法犯法者罪加一等,殿下将度厄之流送回,当庭陈列罪行,旨在敲钟给你们这些蛇鼠窝辈听着。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直指大司命面门,“别以为你避重就轻侥幸逃脱罪责便可高枕无忧,竟做起倒行逆施的大梦来,你简直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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