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些时候,小狐妖被如此讽刺,早就急了,宁可做出违心的决定,也要争一争颜面。而现下,他只是白了狼妖一眼,便抱着孩子疾步赶了上去。
那白衣公子操纵咒符牵引着胎鬼走在前边引路,小狐妖追赶至与承曦并肩的位置,这一次他没有贸然牵手,只是指尖相触,暗暗地渡了些稀薄的灵力过去。
承曦默许。
少年心思单纯,顿时眉开眼笑,心中那点儿纠结憋闷倏地一下云开雾散。
他们顺着山路九转十八弯,距离并未走出多远,但已至深山处一片幽静的谷地。顺着平坦的山谷往里走至尽头,背靠山崖的地方,静静地伫立着一座无字石碑,碑后两捧土丘。
“就是这里了。”他回头道。
承曦打量着两座坟冢,指尖火光刚起,白衣公子拦道,“等一下。”
承曦带着白隐玉和他怀中抱着小豆丁后撤几步,少年趁机将睡熟的孩子放到身后不远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
等他再回身,便见到颇为荒唐诡异的一幕。那白衣公子端端正正地跪在这对无名坟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压在黄澄澄的符纸上,强迫那血糊糊的一团与他一起祭拜。羊水中的胎儿混沌且暴躁,但被他手掌轻轻一抚,便消停下来,小幅度地在地上滚动着,拜得滑稽又勉强。
白衣公子起身,目光柔和且怜惜地指着那鬼胎对承曦解释道,“他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因而度化需得费些工夫。”
承曦认可,“但说无妨。”
“可取我识海中记忆,予他旁观。”那鬼胎口齿不清,四肢躯干未发育完整,但五官清晰,尤其一对招子清亮,目可视物。显然,是在自然孕育的过程中受了外部灵力的干扰。而加诸其身的灵流强大且纯粹,原本应该是带着善意的目的。谁知,阴差阳错,胎儿未得顺利降生,反而由于机缘巧合,化作罕见的胎鬼,酿成今日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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