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底下,辛劳了一年的朝臣们,能有幸列席新年大宴,面见圣君,脸上都是说不出的荣光和喜悦,相互之间觥筹往来,好不热闹。
新任地方官觐见皇帝,是当天最后一道仪程,也最为繁琐。
韩少成的头痛愈演愈烈,也只能勉力支撑着,对每位新任官员一视同仁,一一问答叙话。
台阶下,王仕泽跪地叩头,朗声道:“新任黎州知州王仕泽参见陛下,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熟悉的地名,令韩少成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微微一僵,目光瞬间清明起来。
进而意识到这种反应很不对劲,他重新垂下眼帘,淡声道:“黎州路远,王爱卿一路辛苦了。你何时到任黎州?任职期间可有什么困难?”
这两个问题,属于每位新官都有的例行问话,王仕泽恭谨对答:“回皇上,微臣上年九月底调任黎州,到任尚不足三月,未曾遇到任何困难。黎州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对当今天子尊崇有加,微臣调任于此,甚感欣慰。”
“哦……如此甚好。赐玉璧一块,愿卿今后再接再厉,好好造福一方百姓。”韩少成垂眸颔首,君臣之间的对话到此便该告一段落。
不料那王仕泽一时兴起,并没有马上退下,反倒再度开口:“谢主隆恩!微臣斗胆禀告皇上,方才臣口中所说,黎州百姓对当今天子尊崇有加一事,并非阿谀虚言。臣认识一位黎州当地有名的神医,此人对皇上仰慕已极,四处搜集皇上书法手迹,家中挂有皇上圣像,其描摹之细腻,笔法之精妙,实为微臣平生所未见。”
韩少成眸光微微一动:“神医?”
黎州的神医,他只能想到木垚。可木垚怎么可能崇拜他?还在家里挂他的画像?木垚不动用巫术诅咒他,已属万幸。
见皇上对自己提起的话头感兴趣,王仕泽越发激动起来:“是。这位神医在黎州当地颇有名望,他还曾有幸见过皇上。所以,他亲手绘制的圣像绝对称得上惟妙惟肖。皇上虽然未必听说过他,但他父亲是朝中重臣,皇上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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