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两位大理寺评事赶至妇人家中,机缘巧合见到了停着堂中的棺棂,里面,已经梳净好的妇人唇色枯白,鬓角毛躁,仿佛一个扎在秋天稻野里的茅草人,简陋又瘦削。
回到大理寺,他提审了凶犯,问用药几何。
凶犯答:一钱麝香,外用。
陆宸记得自己当时心口一缩,惊叹麝香的药力如此之强。
如今,一向安然的侯府内突现麝香的踪迹,这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虽然雨棠院于疏云居相隔不近,但是人心叵测,他害怕颜鸢跟着遭灾
心口兀地梭痛了下,陆宸眉头一紧,思绪不自主地流转到颜鸢那张含烟如玉的面靥上。
她如今的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了,经常困倦嗜睡,却又浅眠,没有搬到书房睡觉之前,他每天寅正起身上值总能碰醒她。
她爱吃杨梅,喜欢喝杨梅渴水,近日他让夏平买了许多回去,傍晚下值归来,总是能在桌面上看到一动未动的果盘,问了也不多说其他,只捏了一颗果子勉强地吃,望向他的娇憨杏眸里总是水汪汪的一片,让人看了心底止不住地怜惜…
对了,她最害怕痛,平日里哪怕是被绣花针刺破一点皮肤,都要含着泪吹半天,若是一不留意嗅到麝香小产,她一定会痛得快要死掉了。
想到这里,陆宸不自觉地抬头,逆着隔间内的烛光向窗外眺望。
天色早已入幕,明亮的月线悬在漂薄的云层之中,与旁边细闪的星辰交相映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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