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空气,茂密的雨林,乱飞的蚊虫,触手发烫的狙击枪,季铮的眼睛在倍镜后,瞄准了远处的树林。
汗水在他颊边滑落,倍镜内能清晰的看清被吊在树干上的人影。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白嫩的皮肤沾满了脏污,她无力地垂着头,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肩侧,盖住了她的脸。
季铮的手指压在了扳机上,背后男人的声音梦魇一般的响起:“他们都是平民。”
他杀了很多平民,所以他觉得狙击枪是罪恶的,他的心里抵触他开枪,这种心理障碍让他在瞄准远处时变得模糊一片。
但平民不是他杀的。
颊边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酥麻微痒,像是姜格的吻。季铮喉结滚动,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渐渐发力。
在他即将射击出去的那一瞬间,倍镜内被吊在树上的女人抬起了头。她的脸颊上被涂抹了血污,脸色和唇色极淡,一双桃花眼安静地看着她。她干涸的唇动了动,叫出了两个字。
“阿铮。”
季铮的心脏像是被重击,闷痛感让他霎时间喘不过气来。放在扳机上的手指颤抖了起来,天地似乎也在摇晃,季铮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浓稠的血腥味割着他的肺泡,季铮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他挣扎着要把手从扳机上拿开,但是一股大力压在了他的手指上,季铮恐慌地挣扎着,声嘶力竭地想要喊出来,但却发不出来声音。
无边无际的痛苦蔓延过来,像黑暗将他吞噬,在这股窒息感中,季铮的手背上覆上了一只温凉柔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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