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液仿佛都停滞了循环般,文溪忽然无力地倚墙滑下,瘫坐在地上。顿了顿,飞快地把小灵通的电话挂断扔到一边,然后双手捂着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脏狂跳着、狂跳着几乎要撞碎肋骨,从胸腔里跳出来。
——陈弦月?!
怎么可能?!
“文溪?”
透过浴室门,有一道女人的呼唤声传来,听起来那么低沉、庄重,而且不容置疑,将文溪因犹疑、惶恐而出的惊骇引至最高潮。
“还没洗漱好?”
“就…就来了!”?文溪猛地回过神,急迫地颤声回道。深吸一口气,她便痛苦地咽下涌在喉关亟待爆发的尖叫和胡言乱语,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扯过浴巾裹住自己。
推开浴室门,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先是与室外的冷气撞了满怀,随后才嗅到空气里弥漫着的昂贵香薰和烟草混合的奢靡气息。
宽大的床边,一个卷短发的女妇人斜倚着。
看起来五十岁上下,保养得极好,眉眼间沉淀着久居高位的凌厉与风韵,一袭黑色真丝睡裙勾勒出依旧窈窕的身段,指间慵懒地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望向窗外夜雨的脸。
听见动静,她并未回头,只是随意地、漫不经心地,而且很倦怠地,将烟灰弹落在床头柜的水晶烟灰缸里。
余光瞥见脸色异常难看的李文溪局促地站在床边,女人终于缓缓转过头,漠然打量着对方,从头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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