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煦先是惊愕,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望舒还在笑,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她环在望舒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
她把脸更深地埋进望舒的后背,喉咙里也滚出一点压抑的、哽咽似的笑声,混合在望舒那放纵的大笑和雨声里,很快又被更大的雨声吞没。
车轮碾过被雨水泡软的泥地,留下深深浅浅的辙痕,最终停在了一片荒芜的空地边缘。
眼前,几道锈得发红的铁轨在翠绿色的野草丛中断断续续地延伸,消失在远处一个黑黢黢的隧道口。月台坍塌了小半,残存的砖石缝隙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在风雨中摇晃。
几根腐朽断裂的木制廊柱斜插在泥水里,有那么一块歪斜的木牌,字迹漫漶,勉强能辨出“站”字的残影。
望舒把自行车随意地靠在月台残破的矮墙边,链条垂下来,轻轻晃动。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指了指那幽深的隧道口:“里面能避雨。”
刚走进隧道,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铁锈味便直钻入鼻腔里。光线在入口处就迅速衰减,往里走几步,视线沉入一片昏暗。
只有洞口透进来的天光,在湿漉漉的墙壁和铁轨上投下一点模糊的灰白。水滴从拱顶的裂隙渗下,在脚下积水的洼地里敲打出单调的回响。
“小时候,”望舒的声音在空旷的隧道里响起,带着点空洞的回音,“这里很热闹。我跟奶奶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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