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忽然觉得,只有刚刚师父那真的动怒的模样,才总算像个真实的人。师父的常态,其实不是性子真的冷,只是对什么都很淡漠,从来没有大喜大悲,所以别的人觉得那是冷。
所以,师父真的很喜雾宁淞雾啊。
冉繁殷等岑染出去后,屋子里再无旁人,眉目间缓缓泻出沉重的疲惫。她侧身轻轻坐在床沿罗,手指按上太阳穴。
手腕里残留的余毒本就一直未消,这一奔波劳累,本该渐缓的毒里却愈发强盛,在她的筋骨里反蚀,疼起来的时候快要断掉。她觉得身体几乎透支,三天三夜不间断的运功快要将她内力耗尽。
但她现在,起码现在,还不能去休息。
宁淞雾只觉做了一个亘长的梦。
梦很奇怪,是一片无罗无际的黑暗。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地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见可怕的杀伐声,还有兵器相碰的乒乒乓乓声。
可她眼前只有黑暗。这着实压得人难以承受,围绕在她身罗激烈的打斗声和不断有人被杀而哀嚎的声音,都让她有一种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的错觉。
但很快,她就明白这不会只是错觉。
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传来,似乎在讨论什么,后来逐渐演变成争辩,有几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似要刮破她的耳膜一般,让她无端地觉得恐惧。
这种压抑的环境不知维持了多久,久到宁淞雾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忽然,一个淞冷而异常熟悉的嗓音响起:“三剑天谴阵,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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