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翻身时的手无意识地触到白衡的膝盖上,白衡惊醒似的从狂杀乱砍的血腥幻想中回过神,给了自己狠狠地一记耳光。他不敢信这是自己。
嗜杀狂妄的人另有其人。
这不是我。
同样情不自禁地去吻沈晏清的人也不是我。
白衡有些无法区分哪一个是真实的自己了,死而复生的代价在这一刻再一次地展露它的弊病。在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绝望回响中,白衡突然又有一种迷茫的人找到出路的隐隐喜悦——
是啊。
这不是我。
沈晏清夜里迷迷糊糊有听见白衡和他说话,不过话没过耳,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他醒来后做足了心理准备,磨磨蹭蹭拖到了将要中午,才敢叹着气准备去找张宇,对付感染了嗜髓虫的宿主。
两个人下了楼,客栈里冷冷清清。
柜台后留着山羊胡子的掌柜和账房先生正在打着算盘算账,掌柜认出这两人是昨晚上才入住的修仙者,好心地告诉他们,今天早上天没亮,天宫的使者到了,现在城内被迫留下的修仙者和守城的大人们,都在城主府听天宫的使者说话。
“哦。”沈晏清听了一愣,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昨晚上他担忧的一个都没成真,这下不用他去对付感染者了。
他没想到太墟天宫真会派使者来,但仔细想想嗜髓虫一事可大可小,拖久了指不定正要闹成大祸,太墟天宫乃是正道魁首,不来处置这事可不对。隔了一会儿,沈晏清又自言自语地“哦”了一声。想到既然天宫的使者来了,那么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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