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当然是想要跟着白衡的,可他又并不是很敢,他害怕那些诡异恐怖的怪物,更害怕自己跟着白衡,会让白衡带上一个碍手碍脚的累赘。
白衡读懂他的表情,他微笑道:“我反悔了,你必须跟着我。”
“可是我——”
白衡说:“没有可是。”这半句话后原本应该跟上一句“我一分一秒都不要与你分开”,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
宋阳秋低了低头,滚烫的风顺着他的鼻腔,充盈他的胸腔,他咬了咬唇,将脸别过一边。
他们所在的湖泊是绿洲的分支,一条河道像细绳穿过珍珠项链一样,连起这两块相隔不远的绿洲,沿着稀薄的草地走,白衡忽然想起自己从前走在南域的玉绥山,当时是冬季,被雪覆盖过、被冰冻硬的土壤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踩在松软的野草上,他小心翼翼的牵着宋阳秋的手。
也就在此时,他想起一个人。
他和宋阳秋一前一后的停下脚步,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大片如海一样广阔的湖泊,那湖泊的边上立着一块石碑。那石碑边上并非没有活人,有数十形同槁木的修士盘坐边上,正在参悟石碑上的铭文。再外围,是一圈已经坐化的白骨。
石碑上,纵横万载仍森冷凛然的剑意,刻画出“映我”二字。
而在“映我”之下,还有一个名字。白衡和宋阳秋一路走来虽然悄无声息,但身在此地的人哪一个不是曾经纵横无双的天之骄子,有人起身朝他们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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