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凌霄应该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沈晏清当小鸟的日子,比他做人的时间还长,他心知肚明鹦鹉们的小规矩,向人类主动靠近,已经是一只比较叛逆的鹦鹉所能做出的最大亲昵举动了。
至于别的,这该让饲养他的主人自己去想。
凌霄什么也没说,不过喉结微动,眼神朝着沈晏清挪了挪,又飞快地移开。他的手确实不像是凌霄本人看上去的那样冰冷,交叠的手心温热,宛若在这唯有黑白二色的冰雪天地中,突然出现了一抹最热烈滚烫的颜色。
沈晏清觉得这还不够,凌霄的反应让他觉得很不满意。
于是使着坏,他想好了,计谋着要偷偷将自己的手往回缩,再用手指挠凌霄的手心。
他要等到凌霄忍不住要来反握他的手时,立即将自己的手抽走。阴晴不定的推翻这个本该心照不宣的暧昧小游戏。
谁叫凌霄不珍惜的,因为他就是这样若即若离、忽冷忽冷的小鸟。
在用余光计算着发动计划最好的时间时,沈晏清的衣袖被风吹鼓掀起一角,他原本满腔准备捉弄人的热情被立即泼了盆冷水——与他现在的脸蛋没什么差别,他没被纱布缠紧的手腕胳膊露出一层层生长过、再凋零的挫疤。
这样一想,凌霄的行为就很可疑了。他刚才没有像从前那样趁机得寸进尺地来亲他的脸蛋,或者来摸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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