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总算赶在入夜前分进了越州城中。
“哎呀,好险!”车夫很是庆幸,“再晚一刻钟关了城门,咱们可就得露宿城外啦。”
宁和请他将车驶向了城中一处客栈,连他一起叫了四间房,又给了茶水饭钱,喜得车夫连连叫了几声善老爷,笑逐颜开地去了。
吃过晚饭,宁和在房中思忖了片刻,终究走出门来,敲响了隔壁的门扉。
“阿皎。”
宁皎开门后让至一旁静立,宁和走进屋中,桌上有笔墨纸页摊开,不由玩笑道:“阿皎竟也会主动习字了,为师心中甚慰啊!”
宁皎微微低头:“心中烦闷,故而习字。”
宁和道:“何事烦忧,可愿与我说说?”
这也是她入夜前来的目的。
宁皎仿佛从相州城时起,就一路沉默寡言。从他面色上常人恐怕难以分辨,但宁和同他还是岐山中一头黑蟒时候便已相识,最为熟悉他脾性,能从他仿佛一成不变般的漠然神情中品出几分郁郁之色。
思来想去,这才前来关切。
宁皎沉默许久,宁和给自己倒了杯茶,耐心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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