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正在互相交流,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床上那个探头探脑意图捕捉点交谈中只言片语的病患。
周宇大概听到了“好”“这样可以吗““抓紧时间”“销毁”这样的词语。
尤其是听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个词大概率指向的不是他,但是一个被架在刀子底下的人就跟被蛇咬过的人害怕看见绳子一样,任何能使他们发散联想的词语都会给他们带来过去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伤害重演。
他右手支撑在床上,将身子往床的左边拉了一下——这样可以靠得更近。但不知道为何,即使现在能够捕捉到的词句更多,他的心思已经无法再放在分析说话者的意图上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个叫魏易的女人面色红润,神情淡然。
——她身上沾满的血不是她的。
她留下来跟于度周旋,但是她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于度,这个垃圾岛上最恐怖的男人,甚至无法跟她打个来回。
至少从表面上看。
她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杀完人,一点疲劳和惊惧都没有,神采奕奕地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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