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玄云波未亲来观礼,想也是为了低调考虑。
近年来重玄云波越来越少出席重大场合,本身亦是一种讯息。老侯爷早年在战场上伤了根本,终生无望神临,如今已一百多岁,气血两衰。重玄家继承人的名分,也该定下来了。现今正是在慢慢淡化自己的影响力,不过谁来替上,却好像还没有决定。
一个重玄遵,一个重玄胜。换做是他田希礼,也难以做出抉择。真是幸福的烦恼!
在满门英杰的重玄氏里,重玄明光那个草包真是风采独具。今日仍是满身招摇地来了。逢人就说,要不是他家遵儿才入外楼,那斗昭必然不是对手,倘若能多给两个月时间,让他好好教导一番,摘魁不过是探囊取物。他家遵儿虽说是并列第二,其实也算第一,也应该算是摘了魁……
就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甚至于也在他面前咕哝了一遍。
他好像觉得他这样能给他儿子争取到一点什么,殊不知徒惹人笑。
不看僧面看佛面,田希礼倒跟着敷衍了几句,但心中也实在是有些厌烦的。
他的视线轻轻一转。不经意地与一对蕴着冷光的眼睛对上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样貌颇是不俗,穿着得体,体态端正。虽然表情平静,但眼中的恨意怎么也藏不住——正是宣怀伯柳应麒。
田希礼温和地笑了笑。
败犬之恨,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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