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设局算计我的时候,你跟伍陵一起追杀我好几天的时候,也没见你说同为人族,该把机会留给我啊。”姜望笑了笑:“革蜚,我把你脑子打坏了?”
“山海境里的竞争无非各凭本事,我虽主动设局于你,但罪不至死,至少罪不至于真死在山海境!”革蜚道。
姜望有些好笑又有些头疼:“你罪不罪的与我无关啊,我们之间没有交情,只有矛盾。另外我很同意你说的,山海境里的竞争各凭本事。现在我的本事在这里,你的本事也在这里,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赢得这么多玉璧,是你的胜利。两手空空,是我的失败。山海境的竞争,谁也不如你。”革蜚稍稍挪了一下靴子,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吐字清晰地说道:“但竞争已经结束了,你不能把我害死在这里。你无权给我定罪,没有资格给我这样的结局。”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谈权利,在血腥赤裸的争夺里讲资格,无疑是不很合时宜的。但又自有其光明的正确。
他明明虚弱不堪,大概扛不住姜望一剑。
他明明姿态讨厌,说话让人皱眉。
但此刻他站在那里,有一种理念的光辉。
他在描述一种,“他的正确”。
而这种理念,悄无声息地向每一个生灵浸染,埋下种子,等待春生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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