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平日里对手下这些狱卒很厚道,允许他们私下里滚油,并不像其他小牢头那样只顾着自己。这回叫他看见了,分润一些也是很合理的要求。
但这老丁,竟似如此不知趣!
“吃个鸡腿也不让啦?”他阴着脸问。
牢房里太黑,老丁没太注意到吴饮泉的脸色,只赔着笑说:“秦先生是个爱干净的,您沾了,或许就不吃了。这顿饭也不是我掏的钱,是包房里那伙人凑的,买酒的钱不够,我添了点。回头我另请您吃用。”
吴饮泉这下更惊讶了,甚至都忘了继续生气。
“包房”里的那些烂人,个个皮糙肉厚,刀割在身上也舍不得吐半个刀钱出来,所以才都会被塞进“地字号包房”来。
叫他们凑钱买酒菜,简直是从石头缝里榨出油来了。
“什么秦先生?”他忍不住问。
“我也是今早才知呢。昨天送进来那个犯人,就是城西泽仁医馆的秦馆长!继承了秦老先生衣钵的那个儿子。”
“竟是秦老先生的儿子?”吴饮泉瞪大了眼睛。
秦老先生是整个越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他医术高超,救死扶伤。还在于他的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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