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下唇,毕竟还是走进里屋。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架子床,雕纹古旧,早已落了漆。目光迟疑了几息,毕竟还是落下去。
他于是看到了那个倚着靠枕,已经形销骨立的男人。搭在被子上的枯瘦的手,往袖子底下藏,用那双已经不再明亮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少年的目光再往下,在架子床前有一张圆凳,凳子上放着一只药碗,碗里黑乎乎的药汤,正在散发热气。
两岁的姜安安便跪坐在这张圆凳后面,在他进门之前,她正鼓起腮帮子,对着面前的药碗,使劲地吹。
这会儿迎着哥哥的视线,乌溜溜的眼睛定在那里。
“烫。”她说。
床榻上的姜长山笑了起来:“药太烫了,她在帮我吹凉呢。”
少年在这个时候开始鼻酸。
他不知为何不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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