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垃圾袋往身后藏了藏,心虚地低声打招呼。胡睿心明眼亮,看出了陆盈双的异常,也看到了半透明垃圾袋里装着的、用过的避孕套。他沉下脸色,也不好明说,只好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后来回想起这一刻,陆盈双曾经苦苦思索:如果她当时就果断向胡睿求助,一切会不会不一样?但此时此刻的陆盈双犹豫了。她思忖片刻,想到自己上一次不肯听劝、过于信任他人所造成的恶果就出现在昨晚,季怀林的警告就仿佛在耳边。
“老胡也是男人。你尽管告诉他,不过被他操得哇哇哭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陆盈双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又后退了一步。
“没,没事的,胡船长。”
她失去了向胡睿求救的机会,亲手又把自己朝深渊里推了一小点。
陆盈双推说身体不舒服,准备深居简出。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这点小伎俩根本拦不住季怀林。他也不兜圈子,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敲陆盈双的门,一开始还客客气气地说关心她的身体健康,后来索性撕下假面具威胁她如果不开门就嚷得全船人都听见,说她是个勾引男人上床又不认账的骚货,让全船的人一起排着队上她。
陆盈双被逼无奈开了门,于是从那之后的几乎每天早上,船舱的走道里都会出现她提着垃圾袋的身影。
平心而论,季怀林只要不动手打人、嘴里再放干净些,倒也称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性伴侣,毕竟他带给陆盈双的快感是她跟前男友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她不断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或者就当嫖了一个器大活好的免费鸭子,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经,让她感觉自己所受的屈辱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但生活总是这样。当人们觉得马上要好起来时,它又会给人一记迎头痛击,又把那一丁点翻起来的希望一脚踩进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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